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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的“白蛇”雷人吗
发布时间:2013-01-09   来源:大众日报   作者: 鞑子

蛇年将至,有点激动。我属蛇。期待有首唱蛇的歌。有吗?还真有。以一曲《忐忑》走红的龚琳娜与洋老公老锣联袂推出《法海你不懂爱》,忐忑的“白蛇娘子”在诉说,喜感多多,很是雷人。“雷”给谁?先“雷”给属蛇的吧。

鲁迅早在八十九年前就谴责过法海:“和尚本应该只管自己念经。白蛇自迷许仙,许仙自娶妖怪,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呢?他偏要放下经卷,横来招是搬非,大约是怀着嫉妒罢,——那简直是一定的。”

听《法海你不懂爱》,读《论雷峰塔的倒掉》,觉得鲁迅该喜欢龚琳娜。

龚琳娜是剑走偏锋。大道拥挤,我“选边站”(“选边站”乃本报评论员张德春语)。翻不了大浪头,我掀小浪花;大狗叫,小狗也要叫。反正要翻,反正要叫,反正要变。变,可能不适应,但不变,则死。

春山磔磔春禽鸣,此间不可无我吟。

龚琳娜边唱,边蛇舞,老锣扮演的洋“许仙”,背着背篓上场,滑稽可爱。“你不愿意听我们说:‘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法海你真的不懂爱!’”

雷峰塔会掉下来?是,就这样唱的。老锣说:“我写的歌,没有注意到倒下来和掉下来有什么区别。我认为雷峰塔‘倒下来’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而‘掉下来’就不是什么大的事儿。之前龚琳娜也跟我提到这个问题,后来她认为掉下来也很好,这样更可爱一点。”

别嘴硬了,就是个“错”。可错得有趣。

著名书家费新我,当众书写孟浩然的《过故人庄》一诗,当写到“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时,掉了一个“话”字。旁观者正为他惋惜,费老却不慌不忙地在落款处补上“酒后失话”四字。在场的人无不叫绝。

《大众日报》老报人、山水诗人孔孚有首诗《古德林漫步》。古德林,位于峨眉万年寺至清音阁之间,为明僧洪济主持种植的楠树林子,据说洪济每种植一棵,便诵《法华经》一字,按字计株。诗曰:“六万九千七百零七字/都长成参天香楠//一部《法华经》在这里活了/诵莲花的和尚是风//字间杂有鸟语……”在台湾杂志发表时,最后一句竟被改成“字间染有鸟语”。

孔孚看了,不禁连连叫绝:“改得好!改得好!一个‘染’字既可听鸟语.,也染得绿色满纸。”结果呢,台湾方面说,是排错了,“杂”繁体字“雜”,与“染”近,特向孔孚道歉。孔孚大笑,说:“天下奇事,错字竟然错得比我原来的用字高明。”

雷峰塔“掉”下来,变“倒”为“掉”,就成了龚琳娜和老锣的发明了。纯粹的后现代,是拆,是破,而不是立。《忐忑》是玩技巧,现在呢,则是玩“稚拙”。

法海,破坏别人的幸福,你真不懂爱啊。“你幸福吗?”(我是中央电视台的,叫白素贞)。法海说:“我忐忑。阿弥陀佛!”逄春阶  原题:忐忑的“白蛇”

 

 

 

 

责任编辑:匡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