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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山---中华道德之源
发布时间:2015-11-30   来源:华声在线常德频道  作者:综合

常德德山为中华道德之源。

1956年6月,毛泽东曾在《水调歌头·游泳》一词的自注中提到一则“名谣”:“常德德山山有德,长沙沙水水无沙。”长沙城东,有一个著名的“白沙井”;常德城南,则有一座“善德山”,简称德山。之所以说山有德,是因为“人有德”。在远古的时候,这里曾经居住过一位与尧舜齐名的高士善卷,以道德高蹈而驰名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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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卷事迹

关于善卷的事迹,最早见诸《庄子》,《吕氏春秋》也有记载;稍后,汉代刘安编著的《淮南子》也有两处提到;晋人皇甫谧的《古今高士传》也为善卷立传。

《吕氏春秋·下贤》篇记载尧帝南巡北归路经枉人山(即今常德德山),佩服善卷的德行达智,拜善卷为老师:尧不以帝见善绻,北面而问焉。

尧,天子也;善绻,布衣也。何故礼之若此其甚也?善绻,得道之士也。得道之人,不可骄也。尧论其德行达智而弗若,故北面而问焉。此之谓至公。非至公其孰能礼贤?

作者的主观意图是赞扬尧帝礼贤下士,但客观上却为我们描写了一位德行高蹈的贤士,乃至使尧帝都自愧弗如,降尊屈驾,行跪拜求师的大礼,随行侍从无不惊讶。

《庄子·让王》篇记载舜帝南巡途经枉人山,敬慕善卷的贤德,要将天下让给善卷:

舜以天下让善卷,善卷曰:“余立于宇宙之中,冬日衣皮毛,夏日衣葛希。春耕种,形足以劳动;秋收敛,身足以休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为哉!悲夫,子不知余也!”遂不受,于是去而入深山,莫知其处。

善卷辞天下而不受的理由,译成白话文是:“我立身于宇宙之中,冬天穿着皮衣御寒,夏天穿着精细的葛衣能够防暑。春天耕耘播种,身体能够劳动;秋天获得丰收,粮食足够一年的食用。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悠哉游哉,怡然自得。我哪里会去想承担治理天下的大任呀!哎呀,您真是太不理解我了。”

皇甫谧的《古今高士传》关于善卷让王的理由较《庄子》多了一段话,更能准确地表现善卷的思想:“昔唐氏之有天下,不教而民从之,有贵而民劝之,天下均平,百姓安静,不知怨,不知喜。今子盛为衣裳之服以眩民目,敏调五音之声以乱民耳,丕作皇韶之乐以愚民心,天下之乱从此始矣。吾虽为之,其何益也?”这段话表明善卷不满当时社会道德滑坡的现实,并且要以自己的身体力行为社会做出榜样。

现代人钟毓龙老先生于20世纪20年代著的《上古神话演义》,补写了大禹在江苏宜兴治水时曾向在此逃避三苗之乱的善卷求教的故事,并根据有关古籍和各地传说,把善卷的事迹编写成一个文学性很强的完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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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卷品格

世人称道的善卷的德性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实现教化,开启民智。善卷,《吕氏春秋》写为“善绻”,可以训诂为善于书卷,视为书神,正如传统中祝融为火神,冯夷为水神一样,善卷是古人构想的知识传播者的形象。善卷居住的地方称为“枉人山”,顾名思义就是未开化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善卷之所以受到尧帝的礼拜,就是因为他传播先进文化,开启民智,成绩卓著。后来,善卷谢辞舜帝的礼让步,退隐到大小酉山,主动承担起保护黄帝藏书的任务。

第二,辞让天下,重义轻利。《荀子·成相》载:“请成相,道圣王,尧舜尚贤身辞让。许由善卷重义轻利行显明。”社会需要力挽狂澜的入世者,但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遁世”的隐士也受到人们的称赞。善卷所处的社会是由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转化的时期,纷争愈来愈激烈,争名夺利逐渐成为一种社会风尚,人民希望安宁,于是那些不为名利所动、甘愿清贫淡泊的人,反而为社会所敬重。此时的“遁世”便成为一种美德。况且,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遁世”不是一般常人尤其是有了一定影响的名人所能做到的。可以设想,在一个物欲泛滥的社会,那些不为金钱所动的人难道不值得称赞吗?

善卷被儒家视为与尧舜齐名的圣人。汉代,在武帝殿前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董仲舒就说:“尧舜德彰而身尊,善卷德积而名显。善在是,则尧舜之道在是;尧舜之道在是,则善亦在是。”宋代大理学家朱熹也说:“唯先生之道不可一日泯,人得之以致君,则可使是君为尧舜之君;人得之以泽民,则可使是民为尧舜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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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卷影响

常德记载善卷,见诸文字记载的,始于隋朝。据唐李吉甫撰《元和郡县图志》:“善德山,在县东九里。此山本名枉山,开皇中刺史樊子盖以善卷尝居此山,名善德山。”樊子盖在隋文帝、隋炀帝时均官居显位,后至兵部尚书。他任嵩州(即今常德)刺史在开皇九年,即公元589年。隋代,在德山孤峰岭建有善卷坛,又名善德观。山下枉水与沅水的汇合处有钓鱼矶,名“善卷钓台”,相传为善卷经常垂钓的地方。在唐朝,德山的善卷坛受人祭祀,香火不断。谪居朗州十年的刘禹锡写有《善卷坛下作》的诗:

先生见尧心,相与去九有。

斯民既已治,我得安林薮。

道为自然贵,名是无穷寿。

瑶坛在此山,识者常回首。

在宋朝,善卷的影响更大,不仅有文人们的吟咏,而且有最高统治者的褒奖。宋代在德山峰顶新建“仰止亭”,即取“高山仰上,景行行止”之意,表示对善卷的敬慕之情。宋真宗东封,诏许辰州通判欧阳陟的奏言“善卷有功于民,应予祠祀,以示崇德报功之意”,为善卷主祠封墓。宋徽宗于政和年间,又赐号善卷为“高蹈先生”。在南宋,淳熙五年(1178年),时任常德知府,著有《续资治通鉴长篇》的著名历史学家李焘作《善卷坛》记。在元代,虽遭兵燹,未见有修建坛祠的纪录,但民间祭祀及游人观瞻等活动仍然不断。常德旧志载有流传作于此时的无名氏诗《善卷祠》:

子长爱奇故不收,

况乃著论非许由。

先生踪迹重埋没,

引舜作证应点头。

天下大器尚不欲,

万古虚名岂愿留。

江花漫空山不静,

说著高风簪可投。

到了明代,恢复了由地方政府官员参与的善卷祀典,祀之于“先贤祠”。清代因之。永乐十四年来常德任知府的应履平写有一首《善卷古坛》诗:

高蹈先生乐遁栖,

荒台空倚武陵溪。

孤峰几见留残照,

断石还能见旧题。

千载清风江浩渺,

一川明月早萋迷。

于今复见雍熙治,

漫许由从策杖黎。

“雍熙”,为宋太宗赵光义的年号,时为宋代鼎盛时期。“杖黎”,持黎而为杖,泛指扶杖而行。“漫”,枉自,徒然。最后两句的意思是:现在像宋太宗雍熙年间那样政治清明,我也不自量力地在善卷面前承诺,要抓住这大好时机,在治理地方上有所作为。